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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反向延长
作者:单々相思 2009-09-10
Chapter.8
【太古草原】
都说人久了不见会彼此变得陌生,但叶哲面对远道而来的客人却没有一丝这样的感想。
凝?熵笙靠着模糊朦胧的橘色光源,用黑色的画笔细细勾勒出妍柔美的轮廓。
她的一举一动依然都和曾经一样,喜欢在会议上做其他事的这个嗜好一点也没有变。
暴风雨在三日前毫无预兆的袭来,一直持续到今天也并未有停止的征兆。
原定的计划暂时搁置,因为特殊任务赶来的众人被迫停留在家族分部。
水电从昨日开始中断,浓厚的雨云让白日与黑夜看上去并无分别。
风和着雨凌烈的刮打着玻璃,烛光在空气中微微的摇曳。
奈亚将资料整理好,依次放在对方的桌面上;
白色纸张的周围有一行生僻繁复到很少有人能看懂描金字体,尔莎摩挲着金色的字,一脸悠闲的开口,“奈亚你真是用心呢,【空白】魔法要使用起来很费力的吧?”说罢她轻声笑起来,“看完之后处理掉不就好了么,何必这样浪费自己的精神力呢。”
对方听见后却浅浅微笑将身子隐入了黑暗的一角,打开柜子和翻找的声音响起,“这年头自创魔法多了,所以我想我们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我同意。”凝侧首表示赞同,衣领上的熵笙家族标记与烛光似乎在相互呼应似的微微闪耀着光芒;她虽然不是卡苏鲁家族的人,但因着与卡苏鲁家族世代都是世交的关系,也出现在了仅有五人的会议厅内。
“你们要不谁去破解一下吧?”叶哲半玩笑开口道,语气中透露着未睡醒的懒意;他从小便是无论遇上了什么事都是这般的懒惰,仿佛对他而言世界上没有除了睡觉之外更为重要的事,即便他凭借着贡献当上了太古草原部的分部长,那个毛病也没有收敛多少。
奈亚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10秒后转向了一旁斯,嘴角微笑依然,“为什么叶哲你和斯相差那么多呢?明明都是同个年纪的人,但看上去斯却比你成熟好多呢。”被点名的斯反应很快,转瞬就调解似的露出像和事老一样说其实叶哲也不错的,只是奈亚没有发现而已,约莫着是他刚加入这个家族不久,所以不知道叶哲只会为睡眠不够而生气。
尔莎无意的提到了一句与会议无关的话,“亚摩斯呢?”
气氛有些僵硬,奈亚是最先回过神来的,“谁知道呢。”语气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俩样,就好像亚摩斯只是偶尔无聊出去散了个步。但静静坐在一旁的凝却发现,她看似完美的笑容中却有一丝破裂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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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的脚步不只停留在太古草原,其他的地方也多少都受到了一些波及;就好比紫枫雪域,虽不是大风大雨让人难以出行,但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罗莎琳德边用白色的毛巾擦着湿淋淋的长发边打开电视,然后又指挥安迪替她写信汇报任务进展;断断续续的写了小半张纸,安迪发现指挥自己的女王样半天都没有继续发言,于是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想看看对方是否处于沉迷电视情节不可自拔的状况,可结果却意外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在电视里。
“罗莎琳德?”毛躁的某人试图唤回她不知在何方的注意力,而他粗暴和试探性的口吻也的确能起到作用。
“你小子给我注意好语气,要不我让你伪娘变真娘。”放下钟爱的红酒站起身来,罗莎琳德淡淡开口道。安迪听见最后一句话时明显的一愣,之后边叫嚷着“我才不是伪娘啊,我长得哪里娘了!”边将书桌上的东西扫在地上。
墨水瓶打破在精美的木质地板上,黑色的墨汁将纸张弄得满是墨渍,看上去脏兮兮的;罗莎琳德半蹲下用指尖捡起信纸的一角,看看还有多少字没有被墨渍吞掉,“一般说自己不是什么反而是什么哦,还有你等会把这打扫干净了……”
开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夏洛利一脸疲惫的走出来;罗莎琳德松开捏住纸张的手指,微笑道,“破解不了。”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对于夏洛利来说,她的做法毫无疑问的已经打击到了他。
苦着一张脸,他沮丧的汇报探听了一天的情况,“紫枫雪域断电已经被分部长叶哲恢复好了,他们说要全心投入工作中;熵笙家族的长女凝和成员斯在三日前已经到达,目前不知道有什么动向;令人奇怪的是,参加完卡苏鲁家族三女葬礼的分部长奈亚并没有回到王城,而是选择留在了紫枫雪域,动向未明。”
稍稍停顿,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道,“截止至前边从房间里出来,她们的最新动向是在最高会议室里开绝密会议,因为有使用【空白】的缘故,所以纸张上的内容并没有看到,话也只听见了无关紧要的几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稍微重要的话他们也都是用纸张交谈的。”
安迪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罗莎琳德的动作打断,于是只能继续被指挥着重新坐到书桌前还顺带清理干净了地板。
高贵如女皇一般坐在沙发上,罗莎琳德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温柔而和蔼,正当夏洛利想着她是否某根经搭错了的时候,却意外的看清楚了她的眼神,“那么,夏洛利,她们有说到亚摩斯嘛?”这样的眼神安迪曾经见到过无数次,罗莎琳德血红的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是犹如盯紧了猎物的魔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的凌然。
他点点头,“有,卡苏鲁家族原副族长曾问过他的去向。”
打了个响指,罗莎琳德兴奋的说了一句“Good luck!”酒红色刘海掩住了她的眼睛,房内气温一下子变得低了起来。
“你就这样写,安迪。”
“亲爱的爱格伯德?秀?埃伦,非常遗憾在事件过了那么久之后才给你汇报任务,不过请你相信,我并非是故意的,单纯只是忘了而已。”
“我知道你很急,所以就不和你继续贫下去了,直接切入重点了。”
“卡苏鲁家族对外隐瞒了二女死亡的消息,目的未明。不过大致上应该也只是因为不想暴露二女在学院式间谍吧。”
“因为某项任务而来的亚摩斯似乎擅自离开了紫枫雪域,前两天在码头上有看见卡苏鲁家族的人很着急在找他。”
“另外,我还看见了从恶魔森林执行任务而归的邦妮,看样子其他家族的人好像失手了,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本来就没想着他们能靠得住。
“(笑)不要难过了哦。”
“PS的PS:雪山的东西已经拿到了,鲜血的祭祀也已经有了,什么时候开始用那个?”
“您挚爱的罗莎琳德?墨?伊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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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是风蚀岛的地方果然名不虚传,处处都透露着被风侵袭的景象。
风与沙一同迎上了他的脸,空气中悠悠浮动的热气似乎是在欢迎他这远道而来的客人。
亚摩斯看着手上破旧的羊皮地图,沿着戈壁小路径直走下,远远的就看见了地图中标明的地方——你可以触摸得到的真实,如幻影一般的神水之塔。
亚摩斯曾听她说起这么个地方也至今都没有忘记当时少女的眼神;她用着恋慕的口气在心中憧憬着那个地方,“神水塔啊,要是能去一次就好了。听说它是被称作‘触摸得到的真实,却似虚构的幻影’一般的地方。
只可惜,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看见了。
伊人已逝,旧景仍在。
Chapter.9
【风蚀岛】
褐色的小路踩上去是温润的泥土,就像是从小赤脚踩在泥土上玩泥巴般的亲切。
但这整块土地上却不都是这样的土地,就好比他现在所在的死亡沙漠。
周围都是被雾气朦胧遮挡住的无边沙海,整块土地上就只有褐色和黄色两种颜色。
褐发女子穿着很有异域的风情,微微一笑,便是让人说不出来的美好,“请随意坐吧。”
屋子并不算大,环顾四周,墙上桌子上随处都可见占卜用具和繁复的咒语。
女子将一杯纯净的水递到他面前,然后从放在桌上的资料中抽出了一张破旧的羊皮纸来,她的语气轻轻的,就好像儿时母亲常在耳旁浅唱的歌,听上去如天籁一般美妙,“那么恋爱、生命、事业、未来,你想要问什么呢?”
亚摩斯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哈?”他蹦出疑惑的单音。
“开玩笑而已。”希贝儿的笑容亲切柔和,“妍有寄信给我,告诉过我你以后要来。”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沙粒掉落在地板上反射着阳光灿烂的金色,“不过她没有和我说你要来做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亚摩斯沉默的从衣服里拿出一张边角已经磨破了的信纸来,他递过去,动作无比轻柔,“这是她在之前写给我的信。”
希贝儿伸手接过,却并没有看,只是随意的压在了杯子下,整整凝望了亚摩斯2分钟,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她再度开口,“喝点水平静一下吧。”歪歪头,坐的姿势稍稍的随意了些,“你一直都是绷紧了神经的吧?放心啦,我不是坏人……何况介绍你来这的是妍吧?你不会认为她也会害你吧。”
看不透女子的目光,亚摩斯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小口,深呼吸平静了一下情绪,他压下内心的颤抖,问出了一句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事,“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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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浮空沙岛意外的寒冷,希贝儿从柜子里拿出厚厚的棉被递给他,让他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盖着以免着凉。
亚摩斯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于是干脆坐起身来,披着被子到外边看星星。
底下虽然是风沙漫漫的糟糕天气,但星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致,皎洁的月亮被星星夺取了光芒,只剩下投在水中淡薄的倒影,轻的就像水波随意散开便可以将这缕光芒打乱消失,这是极少人会去注意的景象,大家的目光都被闪耀的星光所吸引,好像一瞬间有关月亮的记忆全部都消失掉了,没有人去注意到月亮残下的光芒。
可有可无的存在,月亮在这一瞬间与妍是如此的相像。
参加妍的葬礼上人并不多,只有家族中上层人物以及她的直系血亲,除了那场瓢泼的大雨与妍安详的脸外,亚摩斯印象最深的便是她的哥哥,卡苏鲁家族的现任族长——芬兰•熙•卡苏鲁的态度。
年轻的族长身穿黑色长袍,衣角很干净,没有一丝在匆忙中沾上的尘。他面无表情的祷告、唱赞美诗和聆听牧师致颂辞;没有一丝对参加妹妹葬礼迟到这件事的忏悔,眼神中透露出的高傲压过了悲哀。
亚摩斯的拳只差一点就迎上了他的面,用力克制住想要将打他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在参加自己妹妹的葬礼上都用这样高傲的眼神,难道她不是你妹妹吗?”
他发誓效忠的族长只笑,黑瞳里感叹的神色一闪而过,轻声念了一小段咒语,亚摩斯甚至没有看见他召唤出魔杖便已经被强制的弹开,彩虹色的光芒围成圈笼罩在对方身上形成了结界,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他的身边。
“住手!”奈亚大声呵斥,站在俩人中间试图阻止矛盾;她先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亚摩斯,低声叹道,“就算你多么生气,也请不要在教堂里打架。”亚摩斯用手背胡乱擦着嘴角流下的鲜血,黑色的礼袍上也有着不少血迹。
凝无声的召出了魔棒,对着他使用了治疗术;蓝色的光芒很快就带着鲜血和伤痕消失。亚摩斯站起身来看奈亚打算和芬兰•熙•卡苏鲁说些什么。
族长解除了结界咒语,任由奈亚代替亚摩斯的拳揍上自己的脸,她眼帘轻轻垂下,悲伤的情绪从细碎的从眼神中落出,“不要在妹妹的葬礼上使用她为你而创造的魔法啊。”停顿了三秒,“特别是还对着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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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熙•卡苏鲁在葬礼结束后乘着赤色火焰匆匆离开了糖果世界。
他甚至都没有看着妹妹下葬便已经离去,返回到幽冥魔域处理要事。
亚摩斯被魔法限制住,不能靠近墓地太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妍的棺材被褐色的泥土给掩埋。
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亚摩斯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为什么,连少女最后的心愿都无法达成呢?明明就听见她说过很多次讨厌糖果世界的,她说她要是百年之后是绝对不会葬在这里的,
尔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恨芬兰。”她的目光直视着站在离墓碑最近的地方奈亚,“贵族就是这般,你越是受到了打击,你便越是不能软弱。”她看见奈亚在胸前比划着什么,“贵族的桎梏是你无法想象的,他们只能把所有的悲伤都藏在心底。”
“呵。”亚摩斯止住了颤抖,“因为所谓的贵族身份,所以他连自己妹妹的最后心愿都不能实现?”
“不要说傻话,亚摩斯。”奈亚向他们这里走来,表情上看不见一丝平常的笑容与悠哉,“贵族是无法选择的,他们现在没有资本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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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亚摩斯发现自己起得意外的晚。
食物的香味从厨房里传出,亚摩斯回头一望便看见希贝儿卧室大开的房门;打了个哈欠,亚摩斯听见钟当当的敲了7下,已经早上7点了,要是在学院的话已经是上班时间了。
亚摩斯甩甩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外,他现在已经不是教师了,他无故翘工2天,学院应该已经将他开除了。
“哎呀,你起来了?”希贝儿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的笑容很富有活力,“早上好啊,我还刚想叫你起床呢。”
煎蛋和吐司被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杯清水。
“我们这里只有水可以喝,真是对不起。”希贝儿愧疚一笑,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不会,水很好喝。”他说的是大实话,这里的水喝起来的确是有一种让人迷恋的感觉,就好像山中清澈无比的清泉,自然而甜美。
早餐的时候俩人都没有说话的习惯,不要看亚摩斯平常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其实他也是个很有素养的人,对于新瑞大陆从一开始就流传下的礼仪,他总是会遵守。
安静的闲暇时光在这样的时候都不会维持很久,亚摩斯注意到时钟底下的笔在羊皮纸上自动的写起了字来;亚摩斯突然想起妍跟他说过,希贝儿是预言师,他疑惑的看着希贝儿,对方吃东西的速度比原来要快了很多。
“快些,我们要准备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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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月亮依然和昨日一样,光芒黯淡,只有星星在不停闪耀着。
只可惜奈亚已经没有昨日的心情来感叹了,隐藏在黑暗里,她密切的注意着天空的情况。
各式各样的飞行器从闪耀的星辰中划过,留下特殊的光辉;王室在今夜撤销了禁飞令,终于要开始清剿叛军了?
“焰氏的江山要再这一刻崩塌了。”
回首看了一眼柏妮丝空着的床位,奈亚在心底祈祷,“一定要活着回来,柏妮丝。”
奈亚松开手中握紧的纸片,让它轻轻的从楼上飘下。
蓝色的纸片在空气中被燃烧殆尽,只剩下黑色的碎块随风飘走。
——那是今天斯迪克家族送来的信,上面只有三个大字【失败了】。
Chapter.10
在学院的时候老师曾教导过她,死亡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通通都是埋土里,所以不用介意太多。
但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埋是埋了,但你也得看看埋哪不是?
周围环境优美的高级墓地和呆都不想呆的乱葬岗,你选哪?
这样的问题小孩子都能轻易答出来,所以更不要说大人了。
尔莎将腿稍稍挪动,以缓和麻痹的感觉;但她在尝试了一次之后就已经放弃,伤口的裂缝更深了一些,她倒抽口冷气,“好痛!”
“喂,今天晚霞很漂亮哦。”倒在她对面那个树下的男人这样和她说。
尔莎瞪了他一眼,摆明了心思没有放在天上,“我管你天是不是像燃起了火一样,现在对我来说,除了从这里离开,别的事我都不在乎。”
男人大笑起来,一点都没有【瞬神】的影子,“还是老样子呢,明明曾经是卡苏鲁家族的副族长,但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呢?”
她伸手想要用力够到掉落在远处的魔棒,在尝试很久之后终于发现捡回它已经是件不可能的事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秀,我没变还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所以你就直接无视我吧。”
爱格伯德•秀•埃伦。
这个名字其实她一点都不陌生,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同一届毕业的学院生,两人的感情在20年前是好得不能再好。
只可惜,在20年前的某一天,某人抽风的说要实现什么梦想后,她们的关系就终结了。但其实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50年的交情而已,不过还是有些小小的难过就对了。
当然这也不是最主要的,每人都是有梦想的,也有实现梦想的权利。
但,要是他的梦想不是和她对着干的话,她想她们也不用闹到这个地步。
“可真是冷漠啊……”秀感叹,“不过无视你是不太可能的啦,毕竟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他咧开嘴笑,“不如我们就来聊聊天如何?”
“你想聊什么?”尔莎将袖子撕成条状然后绑在上伤口处,虽然用力勒紧在裂开的肉上的确是很疼,可她还是咬牙忍下了。
看着对方包好了伤口,动作娴熟而流利,他有想要拍掌称赞的冲动,可他曾在不经意间稍稍移动了手臂就被疼得直冒冷汗,所以他只能放弃。
“聊聊旧人吧。”抬首,目光凝视从天空一飞而过的候鸟,认命似用另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卷,“或者说你想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战局也是可以的。”轻松一笑,“反正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 了。”
“哈。”她闭上眼养神,轻嘲的开口,“那么确定你会死在这里?”
爱格伯德•秀•埃伦,莫多家族的副族长,被人称之为【瞬神】的暗杀者,王室不可缺少的精英一员,这样的人,居然会认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吗?
“你是误会了什么吧?”秀颇为无奈,“你认为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身份地位啊什么对我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的,何况在这场战争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和她在彼此还都是同学的时候进行过激烈的讨论,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预测到将来还会在这样的状况下,再次讨论这个问题。
尔莎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要是我在战场上输了,我就绝对不会再苟活下去。]
然后面对她不解的目光,他又进一步解释[不是我自尊太重,也无关我的什么原则,这样说的原因纯粹只是因为现实。]
他握住书的指节微微颤抖,[我要做就会做到最好。]
那个时候,还算是个孩子的她并不能体会到他这句话的真正意图,一直到他们分开了50年,到她逐渐成熟起来,到她与他交手之后……她才明白了当年他为何那样说。
要做就做到最好,即意味着他在战争中会竭尽全力,就算无法战胜对方,也一定要将对方拖下水,即便是使用自杀战术也不在乎。
痛痛痛……
出血量虽然比原来少了很多,但腿的疼痛感却不减丝毫;真是怪物,尔莎想起了昨日与他的交手,至今也是心有余悸。
“你还真是和以前没有变啊。”没有忘记过去的不止她一个,秀到现在也还记得当初她说过的话。
[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全部力量在战场上活下。]
[可那却不是因为我怕死。]
[我只是害怕那些爱我的人会难过,害怕他们的世界变成地狱。]
这并不是借口,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知道,失去重要的人的痛楚。
那是种让人窒息的绝望,待在以前曾一同住过的屋檐之下,除了怀念,什么都不剩。
秀曾经就看过这样的例子,住在隔壁的女孩子失去了恋人后就不停在的搬家,一直直到这个没有她们回忆的地方来,然后总是在每年的9月2日向着西南的方向无声恸哭,据说那是她恋人沉睡的地方,最终那个女孩子在搬来后的第5年去世,医生诊断后说是自杀。
“对了,王城那一块是奈亚负责的?”秀的呼吸开始缓慢下来,一呼一吸似乎都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
“恩,是奈亚负责的,怎么了?”尔莎漫不经心道,也有些惊讶他话题转换之快。
“这下可麻烦了啊……她。”秀的言语中隐隐透出几分担忧,“这次任务卡苏鲁家族分部的好像是老大负责的啊。”他抬首凝视尔莎,“希望她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真心的?”
“当然,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们以前感情都还不错嘛,何况又都是旧识了。”
尔莎斜视,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你加入那个地方也有50年了吧?论理来说你和族长的感情应该要比你和奈亚的交情要深吧,为什么会替奈亚担心呢。“
秀将视线转向天空,很无可奈何的回答她类似刻薄的问题,“不要这样说啊不管怎么说还是旧识的感情比新欢要好吧,何况我和族长那家伙说的话还不超过100句,这50年来他都很少说话的,什么事都是我来指挥,真是受不了。”
天空开始有炊烟缓缓上升,晚霞也逐渐隐去,月亮黯淡的影浮在天边一角。
尔莎想起了上次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边好像也是这样场景,只是地点不是太古草原,对方也不是满身鲜血,自己也没有脚出毛病;那只是一幕随意可见的场景,小孩子们躺在草坪上野炊,庆祝着明天将要过的学院生活,一个两个都笑弯了嘴。
“什么时候开始有工作抱怨症了?都和大叔一样了啊秀。”她将被血结在一块的刘海随意从眼前弄开,丝毫没有要注意形象的想法。
“你还真是冷漠啊,一点都不担心同伴吗?”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脸擦干净了来,他一向不喜欢脸上都是血的感觉。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尔莎捏死爬上手背的蚂蚁,笑得非常自信,“她可是奈亚,卡苏鲁家族中最值得信赖的人。”
闻言,连秀也不禁大笑,“是吗?奈亚可真是不得了的人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讨好她才可以了呢。”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那么副族长那边你能放得下心来吗?尔莎。”
少女笑容有些僵硬,虽然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来,但秀却敏锐的注意到了她微微抖动的指尖,“你是说伯得温?斯和百丽儿已经赶过去增援了。”
“百丽儿?”秀有些疑惑,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你是指卡苏鲁家族的三女?因为自由放弃了继承权和更改了姓氏的风云人物?”
秀对她也算不得是熟悉,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对经常和凝在一块的少女也是有些映像的,更何况她还曾做了那些惊动新瑞大陆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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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秀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皱在一起的眉和冷汗宣誓了他的痛苦,他睁开眼发现眼前笼罩了一片水雾,什么都开始看不清。
“还撑得住吗?秀。”尔莎自己的视线也已经逐渐迷离,但她并不在意,在战争时她护住了要害,这只是布条后边裂开出现的失血过多状态……好在叶哲马上就要过来了,否则她失血过多而死也不是不可能。
“撑得住又能怎么样呢?”秀的样子看上去连说话都很费力,“我都说了,我没有输了后还苟活下去的打算。”
靴子踩在树叶上发出声响,尔莎不用仔细听也能知道是谁来了;叶哲将生命泉喂她喝下,看着少女脸颊慢慢恢复血色,他打了个哈欠,看着坐在她对面呼吸困难的秀,“要怎么做呢?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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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颇为无奈的看着叶哲在他周围布下的结界,又转头与蹲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对视。
“这算什么?”
“给你留个全尸,不管怎么说都相识一场嘛。”
“哈……要不要我说谢谢?”
“这就不用了,只要你肯死了之后好好的去投胎不来找我就够了。”
“其实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要保留好我的尸体,打算战争结束后用神圣之光来复活我呢。”
“不要说梦话,我用使用那个的原则你并不是不知道……除非我的命能换来对方这辈子的幸福生活,否则我是不会使用的。”
“哈……是这样吗?即使是安慰都好,也不能随意的说几句好话吗?”
“我不会耽误对方的投胎时间。”
“真是绝情……”
秀看着叶哲扶着尔莎的身影逐渐要消失在小路尽头,他提了一口气大喊,“要小心罗莎琳德啊!她才是真正的莫多家族副族长。”
无垠的黑暗吞噬了他的灵魂,月亮绽放出了明亮的光辉,他就这样静静的,在这里沉睡安眠。
“祝你好梦,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