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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梦回异界
作者:奈亚 2009-09-07
【瑞加王城·紫罗兰大街】
那首歌是这样唱道:
As god kissing lands, it is purple.
仿佛众神亲吻大地,留下淡紫的吻痕。
As wind fixing time, it is piece of stars.
仿佛夜风雕蚀时光,留下碎散的星屑。
The breathe-taking beauty seems abroad.
那恍如隔世的窒息之美,
Over the blowing cattleya, it burns out the points of missing.
超越风中的卡多利亚,燃尽了思念的头尾。
How deeply I want to keep your beauty, violet.
多想就这样留住你所有的美好,紫罗兰。
How deeply I want to catch your tail, violet.
多想就这样抓住‘永恒’的尾巴,紫罗兰。
——Always in young.
——永恒之美。
那位调皮设计师,哼着这首曲子,把街道都刷成了淡紫的颜色。而,这紫罗兰大街,确能担当得起这样美的描述。
宁而不寂,华而不喧。
这是它给每个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辰砂向族长请了个假,想去酒馆打听精灵国度王位争夺战的消息。自酒馆出来,她便恍恍惚惚地信步走着,再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你问王位争夺战的消息?唉,当然是‘色雷斯’完胜喽!‘千羽’家族已经全军覆没了,就族长活着……不过他居然成了精灵国度的国王!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东西还来那个位子的……”
酒保的话语,及他述说时的神情,仿佛魔咒,重重压在辰砂身上,动不得又无处可避。夜风轻穿而过,周围的灯火隐约跳动。沉默的墙壁,晕开淡紫的色彩。
“……已经、到了紫罗兰大街吗……”辰砂喃喃,目光自下而上,扫过花坛、屋顶,最后停在星空。回忆的闸门缓缓打开,没来由的,那些原已蛰伏的情感化作浪涛,洪水猛兽般袭来。
冰凉滑过脸颊,辰砂蓦地落了泪。
“隔了五年的时光,五年的等待……流焰,你竟也变得模糊了……竟也,变得模糊了……”
泪痕清凉。辰砂闭上眼,身周的灯火恍惚间照见了过去。
——那,初逢时节。
她身后的房子,亮着晦暗的火光。主人大概是一位寂寞的歌手,沙哑的女声越过茫茫夜色,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辰砂只隐约听清了一句:
“It's a long-long goodbye.”
那时的辰砂只有十五岁,也还没有从紫罗兰大街搬到精灵国度去住。豆蔻年华,倒也不如寻常脂粉那般,只爱烟花似的浮华。但少女情怀,在这样的年纪里,总是有的。
碰巧夕阳西下,绛红微光笼罩了紫罗兰大街,混和着建筑物原本的淡紫,分明是画家手中不小心打翻了的调色盘,展露偶得的美丽。
我想要一个萤火虫风灯。
——十五岁的她,只有这样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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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三十几只萤火虫装于玻璃罐中,她虽没有蹦跳着跑回紫罗兰大街,倒也捧着管罐子,小心翼翼的走着。
忽然,技能涌动的光芒冲天而起,隔着一条街,一声呐喊如骇浪传来:“撤!”
回巷的建筑结构起了回音,余音未散,一抹黑影便自屋顶急降下来。看到楼下缓缓走过的辰砂,黑影不由大叫一声:“小心!”
辰砂慌忙往一旁挪了一大步,不料头顶亦有人声炸空响起:“砸到!”
又是几条黑影,追随着先前第一条,从高楼直跳下。
十五岁的辰砂顿时慌了神,转身便跑了起来。
身后,吟唱声、咒骂声交融着。整条紫罗兰大街顿时成了风箱群,以惊人的频率共振着。大约是有这么个人急急喊了句:“那个丫头,趴下!”无奈杂音太大,辰砂只听得个模糊。
虽有不解,她依旧朝着原先的方向跑,不带半点犹豫。
此时,又一吟唱声响起——
“以奔腾的鲜血,为火焰之基;
“以狂舞的罡风,为火焰之形;
“以氤氲的清泪,为火焰之光。
“我仅在这里,以焰色之心焰色之诚意,请汝之焰色契约,
“前途众象有如梦幻泡影,以汝之名,将之焚尽!”前方的魔法吟唱已到了结尾,吟唱者并不是任何一条黑影。他将法杖高高举起,吐出最后一句,“炎·陨星!”
辰砂这才大概明白了些,想要闪开,却来不及。火焰蓦地驰来,灼热的火舌舔过装有萤火虫的玻璃罐,冲向原先几条黑影。
那几乎是太阳内部一样的高温,让玻璃罐一声脆响,炸裂开来。罐中荧绿的点点微光一瞬间消失,黑焦的萤火虫尸体散了满地。
来不及惊讶,辰砂身后某条黑影又对同伴大叫了一声:“你们撤!我拖住他!”
“你还认为,你们中的某些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施放火魔法的男子压低了声音,却更显肃杀及王者之气,“一个都逃不掉……参与了叛乱的,一个都逃不掉!”
“是呢。”黑影身后闪现出一个持弓的男子,大约和先前施放“炎·陨星”的男法师是同伙,他将十根羽箭搭在弦上,对准了那几条黑影。男弓手又淡淡地说道:
“你们的命,我收下了。”
几条黑影还未有进一步动作,破空之声乍然响起,只见金属箭头冷光一闪,十根羽箭便准准射穿了那几条黑影的咽喉,或是太阳穴。
更有头颅承受不住羽箭的冲力,猛然炸开来。比雪更白的脑浆溅了一地,和着滚落的完好眼珠,仿佛几朵绽放于悬崖的白色纸花。腥味充斥了四周。
男法师咳了咳,收了法杖:“苍野,你杀戮的方式太血腥了,这儿还有位年轻的姑娘。”
约摸是叫苍野的男弓手笑了笑,低沉的男音从辰砂背后传来,“呵呵,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角斗士了。
“而,流焰,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拿到‘灵魂收割者’的称号了吧?”
“你倒是很能吹。”流焰说着,走了过来,“唔,你本来要去哪儿?”
没有人说话。沉默了一阵,他又说道:“抱歉,可能吓着你了。”此时他已站到辰砂面前,精致的黑鞋子映入辰砂的眼。
“你踩到尸体了。”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说话,辰砂盯着地面,说。
流焰微微一愣,挪开脚,蹲下来,玩味地看着一地焦黑,那萤火虫的尸体。
“这些虫子是你的玩具?……倒很有意思。”
“原本我想要一盏萤火虫风灯的。”
“那现在呢?改变主意了?”
“没有,我还是想要。不过,你让我白抓了几个小时的萤火虫。”
“会赔你的。明天傍晚,也是这个时候。至于地点……就在这儿吧。你来拿你的风灯,我会做好等你。”
辰砂想了会,“在那之前,后面那堆人尸,清理掉。”
“会的。”流焰微微笑了起来,红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幽光,“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有意思?”
辰砂呆住,有点尴尬。
男弓手苍野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有余党没有被清理。流焰,该走了。”
后者站起来,冲辰砂挥挥手:“那再见了,不知名的……姑娘。”
“等等。”辰砂忽然站起来,直视流焰,“我叫辰砂。
“还有……”她向流焰走了过去,轻轻踮起脚尖。神使鬼差地,她轻轻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Noblesse oblige。愿神与你并肩。”
流焰的瞳孔又闪了闪,一会儿,才说道:“你是牧师?”
那是初见。已隔了五年,本也该模糊了。但,仿佛红豆生了根,它却越来越清晰,任时光荏苒,它自光滑如新。
——像一个紫罗兰似的、不老的梦。
在这名为“初见”的梦里,愈渐清晰的,是那人飞挑的眉梢,如玉的温润,及那难以磨灭的骄傲。
如此的你,竟能在五年之后,以一个施舍式的交易,换得那鲜血侵染的王位?
“流焰,难道你……”夜色更重了,四周都寂静得让人发麻。有一滴冰凉划过脸颊,辰砂仰望着苍穹,低声自语,“你竟变了。”
前方拐角处的路灯只点染出一块极小的圆斑,大概是接触不良,灯光又闪了闪,发出“嗞嗞”的声音。熟悉的步伐忽地响起,一步一步一步,来的近了。又一阵夜风踮脚溜过,风中夹杂了少许熟悉的味道。
“你错了,辰砂。我没变,一直没变。”来人说着,走到她面前。流焰轻轻上扬嘴角,瞳孔里却是深邃的红海。“我只是懂得一些事。”
熟悉的红瞳,熟悉的笑容,熟悉的……他。
辰砂也笑了起来,恍惚间,星光全都碎在了眼里。“流焰,你怎么来了?”
流焰神秘的不说什么,只做了一个手势,让辰砂跟着他走。
“是去哪呢?”
去幻梦里,去永恒的幻梦里。
流焰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住脚步。前面是一幢无奇的二楼房屋,虚掩了栅栏和房门,也没有开灯,昏暗暗的一片。
“这就是我想给你的。一直想。”他说着,打了一个响指。
然后,就像魔法的钟声敲了十二下,屋子亮起梦幻的灯光。室内并没有宫殿富丽堂皇,装潢也不过尔尔。但,那也是一个水晶的梦境。
一个塑料模特站立于正中,明黄高贵的衣服镶了珠宝,映着灯光,直炫人眼。项间,深蓝色的噩运之星“希望”璀璨夺目。在那塑料模特之前,一顶小巧的皇冠静静置于白色丝绒之上,顶端的那颗微微泛蓝的钻石,分明是“柯伊诺尔”。
“那是……”辰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王后的冠冕及礼服。”流焰说着,单膝跪地,将一个红色小巧的盒子放在她手心,“和我并肩吧,辰砂。”
——我想寻得光明,以黑夜赋予我的黑色眼睛。
【精灵国度·色雷斯家族·本部】
夜已深到极致,偏又下起雨来。雨倒不大,淅淅沥沥的,细如愁丝,将整个瑞加世界都笼罩其中。再过两个小时,黎明便来临。而,就是这破晓之前,黑暗肆意膨胀到令人疯狂。
一抹阴枭的淡影立于窗前,出神地望着王城通明的灯火,任由夜风刮进丝缕细雨。恍若未觉。
“族长大人。”又一人进了这厅室,冲窗前那抹身影微一行礼,“本族精英,莉莉·也比·色雷斯想见您。”
窗前的他大概看那王城看得太入神,许久,才道:“哦。”这样虚的语气词丝毫不能让人确知他的态度,来禀告的人又不敢说什么,甚至连重复一遍也不敢,只沉默着,将头更低了下去。
雨渐渐大了起来,视野中的王城被裹于一片水雾之中。族长咳了咳,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纵使黑夜滋长,风雨倾天,你也守着那光亮么……”
当真以为,在黑夜中坚持苏醒得人,就有着灵魂最好的坚守么?
他转过身来,湛蓝的双瞳如平静的海,没有喜怒,没有波动,有的仅仅一汪深不见底。来禀告的那人又行了一礼,毕恭毕敬。
“让她进来吧。”族长说道,以没有半点感情色彩的声音。
来禀告的下属应了声“是”,便迅速退了出去,没有弄出半点脚步声。
须臾,厅室正门,一角粉红短裙晃了下,接着,便是那清脆的少女声——
“苍野哥哥,我回来了。”
“那么。”族长挑了嘴角,淡淡地笑着,“欢迎回来,莉莉。”
莉莉·也比·色雷斯撇撇嘴,别过头去,小声嘟囔道:“是‘欢迎回家’,不是‘欢迎回来’,苍野哥哥。”
色雷斯族长苍野挂着浅笑,不置一词。窗前的帘子湿了一角,水渍晕开了去,几朵花苞跃然帘上。厅室内焚了香,是淡淡的“白露为霜”,清雅中带着点求而不得的悲伤。
“苍野哥哥,你就不好奇,那人的反应吗?”许久不见族长说话,莉莉将嘴撅得更高了,“那人的反应倒是比想象中的有趣……我先前还以为他扑克脸的说。”
“扑克脸?”似乎知道莉莉口中的“那人”是谁,他淡淡道,嘴角不住上扬了些。一如倾城的日光,在这雨夜,格外炫目,“……流焰他原来也是会笑的。很漂亮的笑。”
“唉,那是以前。”莉莉顿了顿,歪着脑袋,“我问他‘夺走你所重视的所有,给你王位,你选什么’,结果他二话不说,直接开始魔法吟唱。
“就那个‘炎·陨星’的魔法。不过他还没有吟唱完,我就用‘风·逆刃’打断了他的吟唱,接着是连发的‘冰·霜环’。
“他居然白痴到和我打!我原本还以为,他是知道我释放元素魔法不需要吟唱、也没有间隙的。但我后来没有杀死他,因为苍野哥哥你。
“你一定想不到他被我打到半死时候的那种眼神,啧啧,很是漂亮呢,像代表复仇的红色猫眼石一样瑰丽。流焰他几乎是咬着牙对我说,迟早我会杀了你。
“他也真是健忘,居然忘了,该被杀的,应该是他才对。那时候他还是想要挣扎。可,我厌烦了看他挣扎,很没水准的。于是——我就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莉莉掩着嘴笑着,细小的尖牙隐匿于黑夜中,“所以,后来,他才接受了我原先提的那个——交出他所重视的所有,给他王位。也真是的,早点接受不就好了么?好浪费我时间呀。”
“哦,你让他交出了什么?自尊还是……?”苍野冷声问道。
莉莉娇笑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眯成了两瓣弯月:“不仅仅自尊哦。我让他做……那种东西,做到他有能力推翻我们‘色雷斯’。”
“那种东西?……你真狡猾,莉莉。”苍野会意地笑了起来,“你在他耳边,说了哪句话,能够让他放弃挣扎?——我记得他原来骄傲得令人讨厌。”
风猛地强烈起来,湿了一角的窗帘被哗一声掀起,雨水洒上案头白纸。灯罩内的烛火跳动了下。
莉莉凑近了去,踮起脚尖,附在苍野耳边,轻声说着。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清脆的少女声如同魅魔,讲述着夜的黑暗。
“我和他说……”
案头白纸哗啦一声飞了起来,台灯也因为风力摔在了木质地板上,玻璃灯罩碎了一地。仿佛地震,木柜也摇动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噪音。
莉莉的那后半句话没能听得清,但苍野也猜到了十分。
一个邪邪的笑容宛如曼陀罗,绽放于苍野嘴角。“做得好,莉莉。
“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嘻……”少女挺直了身板,又凑了过来,拉起苍野的手,指向王城,“我只想要苍野哥哥——君临天下。”
——长河落日,我又能从哪敛回时光碎屑。
【瑞加王城·大教堂·加冕典礼】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是黎明要来临了。”天夜明喃喃自语。昨夜并非晴空,或许破晓来临之时,空中密集的云朵会是一半明澈、一半黑浊,仿佛光与暗的临界。
这又昭示着什么呢?
天夜明笑了笑,一回头,便看到夭柒跟了出来。离日出还有些时候,天很凉,风又一直轻吹着,夭柒正要拢拢微卷的银发,却被凉风撞个满怀,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跟出来了?”天夜明说道,带着如春风的笑,“外面凉了些。”
夭柒望了望他,低下头,犹豫了一阵,唤了声:“天夜明……哥哥。”
“恩?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他说着,又低头大致检查了一下背包。
“哦……你要去哪儿?”夭柒哆嗦了一阵,忙用手捂住嘴,但,“阿嚏……阿嚏,阿嚏!”
“感冒了呢。”天夜明笑着看了看她,继续检查背包,歉意的笑挂在唇角,“你快些回去吧,我去教堂,砸个老朋友的场子。”
“也?砸场子?……那不太好吧。”
“好于不好的分界,又是什么呢?现在看来不好的事,也许在以后被看作是好的。”背包已确认,天夜明轻声吟唱,召唤出魔杖四方魔晶。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是牧师呢,虽然是个半吊子的。”
“这家伙倒还很崭新……”检查完武器,天夜明又对夭柒说:“你是牧师?那回去吧。”
“哎?”夭柒猛地抬起头,愣住。一会,又垂着眼,细声细气地说,“我不会妨碍你的,请让我跟着你……”大约是沙子进了眼,夭柒用手揉了揉,“我哥哥、原来也……不让我跟着他,后来,哥哥没有再回来了……我就连哥哥的尸体……都找不到了……所以,我很、很害怕,害怕那个……”
闻声,天夜明注视着他,黑色的凤眼似乎藏匿了暖光。他又冲她笑了笑,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我的意思是,让你回去加件衣服,我等你,一起走。”
久违的日光洒满大地,光线氤氲,大教堂也似乎被镀上神的圣光。仿佛象征神之恩泽的天马翱翔天际,四周薄如蝉翼的翅膀高插入云,一排排列开去,气势磅礴。
AM8:00。
教堂前的广场极为宽敞,可出席加冕典礼的人太多,这样大的广场竟也显得小了。日光倾斜下来,神职人员饲养的鸽子“哗啦”一声,扑闪着翅膀飞上云霄。神甫将神权法杖高高举起,宣布精灵国度的新国王加冕典礼正式开始。
红地毯自台阶之下,铺至教堂。礼乐声空空然响起,礼炮响了十三发。
精灵国度第十三任国王,流焰·千羽携着王后——辰砂·天宫——顺着红地毯,一步一步走了上来。辰砂一脸肃穆,流焰微笑着向出席者致意。走至尽头,神父俯了俯身,极为礼貌却又缺乏恭敬地叫了声:“国王,王后。”
辰砂的瞳孔闪了闪。流焰点了点头,算是致意。一旁的神职人员递过国王权杖,神父接过来,高举着,由圣女向权杖洒上圣水。
“神佑新君。”神父向着高空祈祷,完毕,便将国王权杖递与流焰。神父又从圣女手中接过王后佩戴的神之尾戒,正要递与辰砂时,流焰忽然伸出手,不着痕迹地将那枚戒指拿了过来。侧头望了望辰砂,流焰拉起辰砂的手,将那枚象征高贵纯洁的神之尾戒,套在了辰砂的无名指上。
“你……”辰砂小声地说了句,只两人听见。
“这样才稍微像个婚礼,不是么?”流焰淡淡笑了起来,言毕,转过身,面对众多主席者。
流焰将辰砂的手放在国王权杖上。在众人看来,那便是国王与王后共同持着象征权力与秩序的国王权杖。
权杖高举,流焰开口,吐出新君即位的第一个词:“光明。”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过去已虚无,未来又太模糊。只有可以抓住的现在,只有在现在,在那无岸之滨,我们终会寻得,期盼已久的光明。”
流焰的红瞳宛如一对红宝石,在清淡的日光里折射出奇异的光。他竟幽幽吟唱起——
“我曾为自己开辟一条小径/通过西方的天际/象一个神;
“我曾追随他的脚步/而由于他的神通/赢得永远。
“天与地间的大门/就敞开着/我的路径欢畅;
“欢呼/每一个神明/每一个灵魂;
“我的光/从黑暗中闪亮。
“我走进去/象一只鹞鹰/我走出来/象一只凤凰,
“那黎明的星/在那美丽的世界/荷露斯的灿烂的湖边/白昼高升。”
一片寂静,辰砂也不解地望着流焰。
几秒之后,混在众人当中的天夜明终忍不住低估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竟然在国王加冕典礼上,吟唱这种东西!”
夭柒愣了愣,拉了拉他的衣角,“那是什么?”
“是亡灵书!他竟然……念这种晦气的东西!”天夜明压低了声音说道,打了个响指。接着,他冷冷一笑,“我们这么默契么,流焰?那——我也帮着你砸场子吧。”
夭柒也悄悄召唤出静海权杖,诺诺地问:“我……我可以帮上什么吗?”
天夜明回头看了看她,给了她一个别有深味的眼神:“也没什么。你注意着自己就好了。”
“啊,好。”她的话音还未落,天夜明已冲天而起。他的速度几乎是光速,只见身影一闪,空中便多了一只银龙。天夜明正驾驭着这庞然大物,魔杖四方魔晶指向前方。他笑了笑,似是不经意地说:“螺旋交响曲,开始。”
还未等众人有所反应,教堂所在的小浮空岛忽然颤了颤,蜂鸣声覆盖了这方天地。教堂四周的机械薄翼,竟振动起来!带动着整座浮空岛,一点一点加速,直升入高空。天夜明驾驭着银龙,飞速闪到了更高的云霄。
辰砂放开了流焰的手臂,刚要召唤出极电权杖时,整座浮空岛,居然飞速旋转起来!
“别怕。”站稳了身形,流焰握紧了她的手,后又放开了,瞬间召唤出魔瞳法杖,就要冲天而起。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冲上来、与我对打的可能么,流焰?”天夜明微笑着,转了转魔杖。
“竟然不能召唤出飞行器!?”辰砂惊声,冲着高空中的天夜明,“怎么可能?你如何能够做到?”
天夜明不语,看着底下一片混乱,微微笑着,着手“幻象恐惧”的释放——
“本象对立之面,我向您歌唱;
“安仁对立之面,我向您祈祷:
“永生的暗夜,穿透神光——”
离吟唱结束只有一句,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多了某种机械蜂鸣,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的蜂鸣。几乎没有反应时间地,另一魔法的光泽在虚空中闪了一下,归于虚无。但这并不代表它没有存在。
天夜明接着道出最后一句吟唱:“给予您的子民,以无边的审判幻想,与空虚恐惧!”
吟唱完毕,没有一个魔法释放开来。天夜明诧异地看向了空中,“封魔结界?”
一个少女娇笑声蓦地传来,流焰不由浑身一震——
“咯咯……色雷斯家族族长·苍野,率全族,前来支援!”
辰砂忘了一眼苍白了脸色的流焰,又看了看银龙之上的天夜明。她当然不知道,那位说话的少女,是何等人物。
——那是,莉莉·也比·色雷斯。
——让血与火,拉开这绝无仅有的华丽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