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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女神之歌

作者:丿澄奈o丶 2009-09-08

Chapter 2

 

1、
“他……在哭?”

听到葵纱这么说,洛棠也不禁呆怔了一下,百姬更是不可置信地小心走上前来,想要确认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夜色中,虽然那人帽檐下的阴影几乎遮住了他所有的容貌,但唯有他那海蓝色的双眸和如月华一般忧伤的泪滴是那样清晰可见。

他紧盯着她的双眼,近乎执拗地看着,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一直看到她的内心,她的灵魂深处,她的前一世……

就在葵纱因为他的注视而屏息时,她忽然觉得手臂上的力量一松,那双原本紧紧握住她的手倏然垂落了下去,明亮而忧伤的双瞳也忽地闭上。葵纱连忙伸出了手,才接住了他往后倒去的身子。

“你醒醒,醒醒啊。”葵纱有些焦急地拍着那人的脸颊,这才发觉他那比常人低得多的体温。

“他昏过去了?”百姬也有些担心地蹲下身来查看。

“这样不行,我们带这个人去找医者吧。”洛棠摇了摇头,也走上前来,在葵纱和百姬的帮助下将那人背在了背上。

“我昨天因为草药的事情去找医者爷爷了,可是他的家人说他出门采药,没有四五天是回不来的。”葵纱咬着下唇摇了摇头,“现在天色又暗了下来,不用说市集,一般的药铺刚过六点就关门了……”

“这可怎么办?”百姬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着,“又不能把人家丢在路边,他本来就已经昏过去了,如果再被夜风吹上一晚,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就有人要为他收尸了。”

“百姬。”葵纱板着脸,“不要诅咒人家。”

百姬吐了吐舌头,随即眸光一转,向葵纱建议道:“不如我们把他抬回家去好了。”
“不行,这个人来历不明,又不是我们小城里的人,如果是个恶人的话,那可是引狼入室啊。”葵纱还没有回答,便遭到了洛棠的否决,“何况你们家里只有两个女孩,真的出事的话要怎么对付得了。”

“不,我觉得可以。”葵纱若有所思地露出浅浅的笑容,“就这么做吧,把他带到我们家。在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暂时由我来照顾他。”

“在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你不能把一个陌生人随便带到你家里。”洛棠依旧固执地反对着。

“我家里有现成的花草可以熬制上好的汤药,百姬还可以做各种有营养的食物,眼下没有医者,药铺又关了门,要说养病,到我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葵纱倒不急着和洛棠争辩,只是细细地讲道理给他听,“而且……我觉得,这个人绝对不是坏人。”

说到这里,葵纱的脑海中忽地浮现出那双漾动着水汽的蓝眸,不禁又有些恍惚起来。

那么清澈的眼泪,大概只有心地纯净的人才会拥有的吧。

“花痴,在花花草草的方面也许你是很在行,但我不认为你可以一眼看透人的心。”洛棠摇摇头,仍然打着反对牌。

“哎哟,你们就别婆婆妈妈的啦,再拖下去,说不定这个人就没救了。”百姬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的拉锯战,干脆上前拉着洛棠的衣角,往自己家的方向拽去。

“喂,百姬……”洛棠无可奈何地被百姬拖着走,他的身后背着一个人,实在空不出手来摆脱她的控制,只好叹着气朝姐妹俩的家走去。

“等一下。”葵纱回过头去,弯下身来捡起了那把放在墙角的银色七弦琴,轻轻地抚去上面的细尘。
她记得这是他的东西,好像对他来说,很重要。

“走吧。”葵纱冲着两人笑了笑,将七弦琴小心地抱在了怀里,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2、
是夜。

葵纱换上睡袍,慢步走到窗前,放下卧室里的窗帘。安静的夜里只听得到晚虫的低吟,她在床边坐下来,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无意间抬眼瞥见了床头柜上的小梳妆镜,她的目光滞在镜中,怔怔地伸出手去将镜子拿到自己的眼前。

一双湖绿色的双眸,眨看之下并没有什么不同,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的双眼眸色深浅不同。

她想起那个少年深深看进她眸子时的表情,心弦仿佛被触动,他的蓝眸好似有种魔力,能让她感觉到心底不知因何而生的微疼。

葵纱放下镜子,缓缓地缩进被子里,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破晓的第一缕阳光伴随着清澈的鸟鸣声渗进了瑞加王城的每一个角落。

暖融融的小房子里,百姬在火炉旁打着瞌睡,炉火上炖着一个小小的瓦罐,草药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客厅。

葵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百姬被脚步声吵醒,大大地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随口问道:“他还没醒吗?”

“嗯,昏睡了一整个晚上呢。”葵纱困倦地眨了眨眼睛,“不过还好,没有发烧,也许是太累了,让他多睡一会儿说不定就醒过来了……草药怎么样了?”

“就快好了。”百姬站起身来,一边打开瓦罐的盖子查看着汤药的情况一边小声地嘟囔着,“早知道就不把他捡回来了,啊,真困……”

葵纱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到门前,想要打开门享受一下清晨新鲜的空气,没想到刚扭开门,一个人影“砰”地一声往后仰倒在了门前的地毯上。

“谁?”毫无防备的葵纱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摔倒在门边的人竟然是洛棠。

“哎哟,痛死我了。”被摔醒的洛棠摸着脑袋爬了起来,见葵纱和百姬都讶异地盯着他看,连忙尴尬地笑了起来。

“我……我是怕那个人如果做什么坏事,你们真的对付不来……”他揉着鼻子解释道,一句话才刚说完,接二连三的喷嚏便接踵而至。

“这么说,你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去?”百姬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没事没事,我已经托人跟我的父亲母亲说过了。”洛棠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喷嚏,对她们摆摆手道。

“白痴,快进来!”葵纱忍着鼻尖轻微的酸意,拉着洛棠的手臂把他摁在了炉火前。

这家伙……才刚刚打完仗回来,就不知道好好休息,逞什么英雄嘛。

“大夏天的,烤什么火啊。”洛棠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让葵纱觉得又歉疚又好笑。

“百姬,草药炖好了之后,做些薰衣草饼干来当早餐吧。”葵纱扬声道。

“遵命……”百姬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唇边却滑出一抹狡黠的笑来。

呵呵,在这个姐姐心里第二重要的人面前,她这个排第三的只好乖乖认命啦。

就在三人谈笑之间,似乎是椅子倒地的声音忽地从楼上的卧室传来,洛棠的反应最快,他紧张地站起身来问道:“那个人是不是睡在楼上?”

“也许是醒了,我上去看看。”葵纱点了点头,也对刚才的声音有些担心。

“我先去,你跟在我后面。”洛棠颇有骑士精神地将葵纱挡在身后,自己率先奔上楼梯,小心地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因为窗帘被拉上的缘故,葵纱的卧室里并不是很亮,只有太阳透过窗帘而影射出的朦胧光晕。那个人的侧影浅浅地投在地毯上,那层叠的毛边不知是影子本身,还是地毯的波纹。

他坐在床沿,昨天被葵纱摘下的帽子放在离床不远的桌子上,也许他想要伸手去拿,却碰倒了桌旁的椅子,他的表情有些呆怔,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直愣愣地盯着那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听见门边的响动,也没有转过头去看。

葵纱默默地将挡在门前的洛棠拉开,自己轻轻地走了进去,先弯腰扶起了椅子,再将他原本想要拿的帽子递到他的手中,冲他微微一笑。

“醒来了吗?会不会感觉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葵纱柔声问道,像是怕吓着了他。

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和不可置信。

生怕是看着什么会突然消失掉的东西。

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不用紧张,我们都是好人。”葵纱将他的反应理解为对环境的不适应和怕生,更加友善地笑起来,“这是我的家,昨天你昏倒在路边,是我们把你带回来的,你大可不用拘谨。”

“我和姐姐都是好人,可这家伙看起来不太像。”百姬揶揄地指着门边的洛棠,歪笑着说,“昨天他还想拔剑吓人家呢。”

“喂,我也是怕葵纱遇到危险,情急之下才……”洛棠不服气地小声反驳道。

不过,细细想来,昨晚他的确是太冲动了。

其实,骑士队里明文规定,骑士虽然是唯一可以在小城内佩带武器的人,但骑士在城内却不可以轻易地拔剑,若是他昨天的做法被队长看到了,肯定免不了要受到责罚。

似乎,只要一遇到与葵纱有关的事情……他总是会多少乱了章法。

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那个只对植物感兴趣的花痴太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吗?

“洛棠哥,我们先闪人吧,看来他好像只对姐姐比较有好感。”百姬很识趣地将仿佛已经落地生根的洛棠推出卧室,还一边以美食加以诱惑,“你下去帮我的忙,很快就能吃到新鲜出炉的薰衣草饼干咯。”

尽管洛棠还在不情愿地嚷嚷着,百姬却已眼明手快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葵纱和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人。

“琴……”

在葵纱耐心的等待下,他有些干裂的唇瓣终于碰出了第一个字,虽然声音干涩低哑,但葵纱还是听清了。

“啊,你说你的七弦琴吗?”葵纱的双眼一亮,为他终于有了反应而开心,“等一下,我马上去拿给你,放心哦,我有收得好好的。”

说着,她站起身来想要下楼去拿那把琴。
手腕处忽然传来冰凉却轻柔的触感,又带着点固执的力道,将葵纱的脚步定在了原地。

仿佛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了手腕那一处被他轻轻握住的地方,尽管他的手指冰凉,但葵纱却觉得她的手心开始微微地发热。

她轻轻地转过身来,压抑下方才那抹莫名其妙的恍惚感觉。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葵纱尽量用轻快的语气和他沟通。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海蓝色的双眸依旧牢牢地锁住她的一颦一笑,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没有松开,只是手指一松一紧地试探着,仿佛不确信他真的握住了她。

“啊,要我在这里陪你是不是?”葵纱了然地笑了起来。

他微微地愣了愣,随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她的心也忽地一暖,仿佛是看见冰雪融化之后的春天绽开的第一朵花苞那样柔软的感觉。

“眼睛……”他略显苍白的唇瓣轻轻地碰出这两个字。

葵纱微微一愣,双眼下意识地眨了眨,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盯住她双眸的样子。

“眼睛,是……生来就这样的吗?”他依旧紧盯着她的双瞳,断续着发出疑问。

“是的。”葵纱微笑起来,“一出生就是这样,不过你观察得好仔细呢,一般人若是不注意观察,是很难发现的。”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一双蓝眸也渐渐腾起美丽的光泽,仿佛是在压抑着惊喜与不可置信。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葵纱重新坐下来,开始尝试着和他聊天,“不告诉我你的名字的话,我要怎么叫你?”

“……你叫……弥娅吗?”

他开口,但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

“弥娅?”葵纱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接着摇了摇头,“我不叫弥娅,我的名字是葵纱,是向日葵的葵噢!”

她话音甫落,他眼中亮蓝的光芒倏然熄灭,始终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也颤抖着一松。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看着他不同寻常的反应,葵纱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他颤抖地喘息着,双眼缓缓地闭起,双眉轻蹙着,仿佛有什么轻微却致命的疼痛在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
这样的痛……
还要持续多久……
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
也许,只有在轮回中再次找到她,这种痛楚才会真正地终结吧……
……

就在他颤抖的指尖即将离开她时,葵纱紧张地反握住他的手,很用力地握住,温热的掌心熨帖着他手背冰凉的肌肤,直到他眉间的褶皱渐渐平复。

“弥娅。”这次他睁开双眼,眸子里依旧是大海般的澄净,他看着她轻轻地唤出那个名字,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恳切而深情的呼唤。

“既然你喜欢,那就这样叫吧。”葵纱看着他恢复正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样,那你也满足我一个愿望,好不好?”

他清澈的双眼微微地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轻轻颔首表示应允。

“那……等你休息好了,我就让洛棠帮你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让百姬给你做好吃的点心,好不好?”葵纱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你看,你的刘海长得已经几乎遮住半个脸了,连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你的眼睛这么漂亮,假如把头发修一修的话,肯定是个美少年。”

看着她努力地说服他、为他打算的样子,他的表情有一刹那的温柔,恍若是初雪乍融,一闪即逝。


3、

微风轻轻敲打着窗棂。

一阵轻轻的拨弦声从楼上传来,仿佛流水一般顺着阶梯滴答而下,玲珑剔透。

所有听到的人都怔了怔。

拨弦声仍在继续,先是断续的声音,仿佛试探一般,接着,断续的音符渐渐汇成乐曲,流畅灵动的旋律填满了空气,那饱满圆润又柔软轻盈的声音仿佛荷叶上滚动的露珠,带着午后微薰的香气,让所有人觉得心旷神怡。

葵纱不由自主地转身朝楼上走去,一步一步,轻轻地,仿佛是害怕惊扰了这天籁一般的琴音。

卧室的门虚掩着,时断时续的音律就是从这窄窄的狭缝中倾泻而出。葵纱不由自主地抬手推开门,只见一个少年微眯着双眼侧坐在床沿,他的膝上放着一架银色的七弦琴。纤细的指尖缓慢地划过一根根琴弦,犹如轻风挽起湖面的涟漪。

少年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笼着一层纱一样的光晕,他的眼帘下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深深的瞳影,一身白衣几乎模糊了棱角,琴声仿佛幽幽幻化成背后纯白的双翅,让他整个人仿若幻觉般的存在。

听见门边的声响,少年缓缓地停下指尖细微的动作,微微转过头来,深陷的唇角仿佛是一个微笑的内弧,湛蓝的眼波轻扫向她。葵纱怔怔地看着这个如慢镜头一般的画面,心跳过速,脑海却一片空白。

也许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

太过温柔,太过痴缠,仿佛用眸光抚摩着一件珍宝。还有那压抑了许久的想念,足以穿透时间和空间。

就在葵纱因为他的眼神而迷惑时,他忽然轻轻地出声唤道:“弥娅。”

葵纱的双眼轻轻眨了眨,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险些魂魄出壳,她连忙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来,抬手摸了摸脑袋。

“我就说嘛,你果然是个美少年呢。”她一边欢快地说着,一边朝他走去,双眼亮晶晶的,“看来洛棠的任务完成得还不错。”

他又是微微一笑,不介意自己被说成是个任务。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葵纱歪着脑袋俏皮地说道,“既然是美少年,总要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才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帮你取啦,反正你也给我取了个名字,要礼尚往来嘛。”

“好,你帮我取。”他竟然应允下来,眼眸中似有期待。

“你的蓝眼睛很漂亮噢,不然就叫你小蓝好了。”葵纱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起来。

她的笑声仿佛是一阵风,忽地擦过他的耳边。

他的笑微微滞在唇角,明亮柔软的记忆永远不会覆盖上时光的尘埃,他每日一遍遍地温习,让它始终清晰如昨日。

“你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当打着小盹的他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十岁的弥娅睁着一双美丽的绿眸怔怔地盯着他的画面。

她盯着他,看着他惺忪的睡眼,然后很肯定地这么说。

她的眸子恍若最纯净的翡翠,但最特别的,就是那双眸子深浅不一的色泽,仿佛娇憨的波斯猫,若是论美丽,他觉得自己的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就算是过了百年,那种美丽依旧能够打动他的心。

然而,那时的他是个不善言辞的少年,十二岁的年纪让他还无法好好地与人沟通,尤其是一个带着毫不客气的目光瞅着他的陌生人。

一直以来,他都是穿着很旧的衣服,吃着只能勉强果腹的粮食,住在会漏雨的破旧的小屋子里。他不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不和陌生人说话,哪怕他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哪怕他有如同泉水般清矜的声音。

十岁的弥娅光鲜亮丽,她穿着干净漂亮的蓬蓬裙,她住在很大的庄园里,她的身后始终跟着许多的佣人。

弥娅不是带他走出自闭的天使,她是个十足十的小恶魔,强行将他的世界闹得天翻地覆,从见面的那天起他是这么觉得,直到今天为止依旧这么认为。

第一次见面,她拿着小石子丢他,因为他在醒来看到她之后马上站起来逃了。

第二次见面,她把他推到了小河里,强迫他为她捡她掉下去的鞋子。

第三次见面,她带了一大篮子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食物,盯着他要他全部吃光,食物很好吃,但他吃得很痛苦,因为她的目光和那些食物的分量。

他觉得她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的魔女,他怕她还想得寸进尺地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做成漂亮的蓝色宝石。

可是终于有一天,他发现她和他一样是不快乐的。

她的身边永远只有很多的佣人,她穿得光鲜漂亮,却依旧像衣衫破旧的他一样没有伙伴。

她离家出走的那天,他在一个山洞里找到她。

可能是因为曾经跌进河里,她衣服湿透,冷得缩成一团,嘴唇都冻得发青了,还依旧倔强地不肯跟他回去。

“很多人都在找你。”他记得自己是这么劝她的。

“我们家的佣人很多吧?”弥娅抬起眼,唇畔挂着一个带着嘲讽的浅笑,湿亮的眸子里不知是雾气还是泪气,晕红了她的眼眶。

“还有一个很胖的男人,和一个跟你一样穿着红裙子的长发女人。”他讷讷地补充着。

他看见庄园的主人和夫人焦急地在小城里找她,每跑几步就呼喊一次她的名字,声线里都带着焦急的颤抖。

弥娅的笑滞在脸上,连眼神都僵了一僵,她急急地想要站起身,双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默默地将她背在背上,走出山涧,淌过小河,绕过弯弯曲曲的石子山路。

有温热的液体滑进他的脖颈,一滴一滴,还有耳边压抑着的哭泣声。

他只是加快了脚步,并没有多说话,安然无恙地把她送到庄园主人和夫人的面前。

两个大人抱着她哭成一团,接着和佣人们前呼后拥地送她回去,没有人再去注意那个背着她回来的他。

除了她。

她被她的爸爸,也就是庄园的主人抱在怀里,却硬是转过脸来,透过她爸爸的肩头盯着他看,直到他们走远得再也看不见。

原本他以为她会就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依旧会变回以前那个木讷自闭的少年,再没有一个像魔女一样有着翡翠般绿色眸子的小女孩来找他的麻烦。

可是,他突然觉得寂寞了。

他明白,这种寂寞和以前的寂寞,是不一样的。有一种被人生生抽去了什么的感觉。

所以,当两天之后,那个绿色眸子的弥娅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然觉得有种想要微笑的感觉。

弥娅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她的家,那个又大又漂亮的庄园。

她昂起头很骄傲地、像个小主人一般地对他说:“从今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他的蓝眸忽地涌上一层暖色,仿佛远山旁的霞光,晕开最浅最温柔的微芒。

……这里是我的家。

——也是,你的家。

 是夜。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葵纱从厨房取来热好的牛奶,小心地端上楼去。她轻轻推开房门,正想出声,却发现那少年轻轻地倚着墙,低垂的下颚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她不禁觉得有些遗憾,毕竟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他从哪里来,他想到哪里去,还有,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葵纱轻手轻脚地从旁边拉过一张薄毯覆在了他的身上,正要转身离开,却发现小小的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小小的白纸和一支她平时常用的炭笔。

 纸上写了两个字,字体柔韧,棱角分明。

 “昼音。”她不由得喃喃念出声来。

 这是……他的名字吗?

 葵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他的面庞。

 那是一张令人不禁莞尔的睡颜。

 白皙如瓷的肌肤,唇线微微地向上勾起,细密的睫毛上泛着轻浅的流光,即使是睡着了,那把银色的七弦琴也依旧被他牢牢地圈在怀中。

 葵纱浅浅地笑了笑,悄悄地走出房间。

 他沉睡时那宁谧的画面,仿佛连世界都为之静止。

她可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安心地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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